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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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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哭泣,我也不想強忍

如果可以懦弱,我也不想堅強

如果可以自私,我也不想退讓

如果可以放手,我也不想繼續執著

有些事,明明知道無果,卻依然不悔

有些情,明明知道無緣,卻依舊不舍。

韋跡吾你拗的跟牛一樣,我猜,你也是因為有一個可以忘但卻不想忘的人吧!

******

“不要趕盡殺絕!”

徐碄歌撇了撇嘴。這是淺淺剛發來的威脅。

哼!她的親友團已倒戈兩枚。

她找出“隱形人”,戳進去改了備註:韋跡吾。哼哼,你還說春節呢,才兩個月就被我揪出來了吧~

你明天中午有時間嗎?

對方秒回:有。

徐碄歌:那午休的時候你去一趟學校吧!

韋跡吾:好。

徐碄歌是個急性子,遇事果斷。哪怕自己沒想那麽清楚,也不會將別人晾置一邊。

韋跡吾:在看書嗎?

碄歌盯著手機屏上的一行字出神。

他小心翼翼地問候。

而她不想弄得兩人太過尷尬。努力調節氣氛。

徐碄歌:沒有。看不進去。

發出去了,才意識到自己簡直蠢爆了!怎麽跟他說了句這話啊?!笨蛋。

韋跡吾:碄歌。

徐碄歌:嗯?

簡短的三個字對話。像溫水煮心,暖了。

韋跡吾:我讓你為難了,是嗎?

陳果果說,“主動”的她遇上了“主動”的自己。沒有優勢可循。

徐碄歌:為難?沒有啊,怎麽會~

她想緩和氣氛的,但她反覆嘟囔發出的那句,怎麽聽怎麽自戀怎麽薄情……

韋跡吾: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了是嗎

他韋跡吾的這一天,也終於還是來了嗎

徐碄歌:啊?沒有吧……

徐碄歌:有點不可思議。

徐碄歌:你誒,你誒!

韋跡吾:你記得我?

徐碄歌:記得啊。

韋跡吾坐在窗前的木椅裏,下午跟老人家下了兩盤棋,被斥心不在焉,回來後一直坐在這裏。她說,她記得。嗯,她記得。

韋跡吾:記得我什麽呢?

徐碄歌想了想,還是不要說“創可貼”事件了提起只會更尷尬。

徐碄歌:你訓我!

韋跡吾:我訓你?什麽時候?

他訓她?他怎麽會?怎麽舍得。

徐碄歌:你說我,同學,腳錯了!還拍了我一下。

韋跡吾仔細回想了一下。是高二的時候。他替人去訓練國旗隊,那周恰好是她們班。

她穿著肥肥的校服,齊劉海,長發仍舊挽著,像往常一樣。他喊“一!”,眾人擺臂出腿,他從前面看見了順拐的某人。笑了笑走下臺去,不經意地在她身邊停下,善意提醒她腳錯了。

飛揚跋扈的小女孩兒不屑地瞪他一眼,腳下動作也利落。

撅嘴的不服氣勁兒他一直記到現在。

韋跡吾:那不是說你不好。你看我是走到你跟前跟你說的並沒有直接當著你同學的面對嗎?不是要你出醜的。

哄女兒一樣。

徐碄歌:好啦好啦,我也沒有真生氣啦

這樣的聊天實在太過溫暖人心,韋跡吾醉了。她記得有過一個自己。她記得跟他相交的事情。她乖乖地跟他說她沒有生氣。韋跡吾真的醉了。

碄歌,如果明天是“拒絕”,那可不可以讓今晚的夜格外長一些,讓這個有你的夢做的再久一些。

******

五號中午。

韋跡吾到母校是中午一點。進了校門,一路向目的地走去。路上熟悉的風景他不留戀,他只留戀曾在這片風景裏走著的人。

輕推開覆習班的門。教室裏三兩個人朝他看過來。他點頭示意,向第三排趴著的小身影走去。

在她旁邊的座位坐下,正對她的側顏。

小臉兒紅撲撲的。精致的編發令她看起來可真漂亮。

他忍不住碰了碰她肉嘟嘟的臉蛋兒,觸感極佳。察覺到來自其他人的註視,他收回了自己的“情/難/自/禁”。俯在她耳邊輕聲喚她。

她咕噥了一聲,臉往上側了側,露出被擠得撅起來的嘴唇,他貼的太近,看清時霎時間紅了臉。這是在夢中,他親吻過無數次的地方。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再次喚她,這次她醒了。

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他。兩只眼揉的翻成了雙眼皮,碎發在額前亂舞,可愛極了。韋跡吾看著只是笑,她有些尷尬,也有些不好意思。

韋跡吾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等她醒的差不多把她帶了出去,抓的肘臂。

還是在那棵樹下。艷陽高照。

她身著一款黑色職業短襯衫,純藍長褲,白帆布。

他還是昨天的白色T恤,黑長褲,白鞋。

極致對比。

即使僅來過一次,這裏也顯然成了僅屬於他們倆的“老地方”。他挺直站著,等她開口。

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緩緩出聲:“你是認真的,這一點我已經看清。你比其他說過“喜歡”的人多專註多長情多認真多執著,所以對於你,我有點不知道怎麽辦。”

她將身子轉過不再看他,似乎這樣就可以傷不到他。他默默地陪著,即使今日可能是來“赴死”,但此刻在她身邊,依然心安滿足。

徐碄歌:“你大概聽說過我是個什麽樣的人。瘋狂,愛鬧,做事不夠堅持,喜歡頭腦發熱很容易被人煽動但這些問題都還不算太嚴重。可是我有時絕情、冷漠、孤註一擲,你很難想象的那種,這些都是你不知曉的。我不知道你喜歡上哪一部分的我,但都不是全部的我,有一天你接觸到我身上你不喜歡的地方,你會失望會離開的。我喜歡誰,但我不敢跟誰談戀愛,因為我怕分開。顧城說那個人不願種花,因為不願看它一點點雕落。是的,我也是那種人,為了避免結束,我會避免一切開始。因為在意,太在意,所以不想在一起,怕分開。

你認真對我,所以我認真回覆你。韋跡吾,可以喜歡我,但別是愛情好不好,我怕我給不了任何一份‘愛情’結局。”

韋跡吾拉她過來,抱在懷裏,將她的頭貼在自己胸口,還是那個地方。他心疼她,無暇顧及自己的傷。

<你說你不好的時候,我疼,疼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你,你說你醉的時候,我疼,疼的不能自制,思緒混亂。我的語言過於蒼白,心卻是因為你的每一句話而疼。太多不能,不如願,想離開,離開這個讓我疼痛的你。轉而,移情別戀,卻太難,只顧心疼,我忘記了離開,一次一次,已經習慣,習慣有你,習慣心疼你的一切>

碄歌不知道怎麽,也哭了。然後越哭越控制不住,她埋進他懷裏,痛哭。之前所有的隱忍委屈這一瞬間全部爆發。

她捶打他,嗚嗚地哭。他緊緊地抱著她,眼裏的液體一滴一滴掉落嵌入她的長發。

——她從沒用過這種發洩方式,也從未放心讓誰抱著。

——他從未如此感性失控,也從未這般小心照顧誰的情緒。

因為她掙紮,所以他用力壓制她,手掌泛白,青筋暴起。

韋跡吾:“你說我不了解全部的你,沒關系,那你就給我機會讓我認識你了解你。你絕情冷漠也沒關系,我給你溫暖,慢慢磨平你的尖峰你的棱角。你孤註一擲更沒關系,與你相識,我不也孤註一擲了嗎?大家彼此彼此。

碄歌,不要怕分開,不要怕結束。如果‘真’愛,愛多久都好。哪怕會有‘結束’,哪怕只會成為‘回憶’,都沒有關系,不要推開我,好不好?”

他捧著她哭花的臉龐,心頭滿是疼惜,對準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在她驚愕掙紮時將她扣的更緊。舌頭攻進她的城池,逼她回應自己,面對自己。碄歌,勇敢一些,冒險一次。

碄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身體被他控制的無法掙脫。唇舌間的氣息令她無法拒絕無法忽視。他閉著眼,神情可以稱之為“不顧一切”、“九死不悔”,她是他的“九死不悔”嗎?她難以想象印象中溫文儒雅的人此刻這般悲傷又這般無奈又這般執著。

——

你不確定你有沒有對他動心,身軀卻比你先知道,如果依賴還不意味著喜歡那什麽才算?

小碄歌為什麽喜歡會打架的男生呢?

因為徐爸爸當兵的時候格鬥很厲害哦~

小碄歌為什麽喜歡話少一些的男生呢?

因為徐爸爸酷酷的站在臺階上她的同學都不敢進她家門呢~

小碄歌為什麽喜歡男生什麽都可以解決呢?

因為徐爸爸無所不能對她無所不應呢~

小碄歌為什麽對見過兩三次的韋跡吾有一點點動心呢?

因為徐爸爸也把她當成小公主一樣呵護地寵的讓她“不知天高地厚”呢~

我戀父啊!

噓,悄悄地,不要被我媽媽知道。

******此次談判,破裂******

往常,談判不成的人——趕盡殺絕!

可這次,徐碄歌忽然不占主動地位了。

因為韋跡吾說:徐碄歌,你拒絕是沒有用的。除非你說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徐碄歌想。她是不打算一直吊在吳清徐的身上。她還會遇見下一個能征服她讓她心動的人,到時候她大概也會分析事態,是她的她就上,不是她的她就走唄。

有的時候真的很難理解徐碄歌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那天局面有點失控,他們險些吵起來。徐碄歌憑借最後一絲理智規勸並胡扯。

“其實你不用為我做太多,你只需做你自己,然後讓我看的到你。如果喜歡,我會撲上去的。”

******

七天小假期過去,韋跡吾返回學校,徐碄歌在短暫的喘息後加速奔跑。

第二次月考馬上來臨,然而她卻沒有太多時間為這場考試做準備,四個月結束“基礎理論”的一輪覆習。只剩兩個月,而他們的任務量還很龐大。

徐碄歌陷入了一種沒日沒夜的生活。

暮秋,秋風來了一陣又一陣,葉子落了一層又一層,他們沒有那個閑暇去城郊欣賞大片的金黃碩果,只能對著滿地的落葉瑟瑟感慨。

中午的午休取消了,吃過飯碄歌直接去學校自習。早中晚什麽時候困了就趴下小憩十幾分鐘,醒來接著戰鬥!覆習班的快節奏模式班裏的人越來越適應,彼此之間有了更深的默契。路上的人沒有走的,大都在跑,跑著超越時間。

考完試的那天下午,碄歌跟幾個同學去辦公室幫數學老師判試卷。

兩個理科班的老師相同。難免就要對比。

成績登出來數了數九十以上的人數、一百以上的、一百一以上的、一百二以上的。張老頭兒的“分析模式”開啟。

“你看咱們班沒有個一百三的,那個班就有,雖然只有一個。可咱們班勻勻一大片就沒個拔尖兒的。你們得多做題多分析多總結。”

對著另一個班的人肯定要說,你看你們總是一枝獨秀,這一百二的人數就沒有人家那個班的多。

聽完老頭子的教誨,晚飯時間已經結束。碄歌陪著大琳子去商店買吃的。

她東挑西揀,拿了好一些。碄歌轉了兩圈,拿了條口香糖又拿了兩瓶飲料出來。

撕開包裝,打開一片含在嘴裏。薄荷的清涼瞬間灌入脾胃,甚是清爽。

張琳:歌兒,數學改錯本寫了沒

徐碄歌:還沒有。

數學是昨天上午第一堂考的。他們的改錯一般在拿到答案後就會進行不會等到老師講完。通常講完就要收了。

張琳:哪科寫了?

徐碄歌:哪科都沒寫。

張琳嘴裏含著一根蘋果味兒真知棒,扭頭看她。含糊不清地說:“墮落了啊!”

徐碄歌:做的都不太好,想等老師講完再改。

張琳:咋的了,你最近不是挺用功的麽?

徐碄歌:沒睡好,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張琳:嘖,我在你旁邊的話我就可以把你掐醒。

徐碄歌:掐我幹嘛,我自己知道。困了嘛,困了就睡唄

張琳:嘶!

不知是被蘋果味兒給酸的還是被徐碄歌話給堵的。

徐碄歌:月考而已,沒事兒的。

張琳:那你不怕坐老後面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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